白木打量着布置精美的房间,叹道:“不愧是天字院,还是谢夫人想的周到,看来我们不用去算卦赚钱了,两相比较,我倒像是小觑了夫人的胸怀,颇有些小人度君子之腹。”
雅琼坐在桌边喝茶道:“你是怕那位魏姑娘缠上你?省省吧,她好歹也娇俏可人,单是那个王恒便对她迷恋不已,怎会将你放心上,不过方才你为何不愿替她算卦。”
白木沉吟道:“你可知天意难测。”
“此是何意?”雅琼不解道:“你既然摆摊算卦,算的便是这天意,难不难测还不是你口中说了算,却为何看到魏姑娘之后惴惴不安。”
“算卦便如望闻问切,卜卦便是感应命数之弦传来的脉动,从中推出另一端命数的变化,所谓天命有常,即每一根弦对应的命数都是不变的,即使变也只是在轴上小幅度的摆动,就好像正常人的脉搏总是循着固定规律,但凡事总是会有例外,若某个人的命数脉动过于异常,那命弦也会晦暗不明,难以捉摸,以至卦象经常出现变动,故曰天命难测,若说常人的命数是雨滴落进湖里激起的波纹,那天命难测之人就犹如巨大冰雹掷入湖中,常人之间的命数接触波澜不惊,条理清晰,但天命难测之人的命数则会完全扰乱甚至吞噬旁人的命数,导致旁人命数陡变,福祸难测,这种情况看上去仿佛其周边的人都被其克制,所以被形象的称为命硬或者克命,又因为人总是记祸不记福,故天命难测之人也被视为不详,称作人祸。”
雅琼讶道:“莫非魏姑娘便是你口中的人祸?”
“我其实不大认同人祸这个称呼,毕竟福祸相依,祸是福,福亦是祸,但有一点很肯定,那就是魏姑娘的命非常硬。那王恒刚才问卜求娶魏姑娘之事,我替他卜得大吉之卦,他却乐极生悲,一口心血将问卦之字覆盖,看似巧合,实是天意示警,吉卦成凶。王恒也是福泽深厚之人,卦中有悦说明他们两人之间并非无情,卦中有礼说明他们之间的事已经得到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我记得娘娘腔曾提过魏姑娘已经许配他人,想必指的便是王恒,情投意合又门当户对本是良配,但若他坚持迎娶,恐怕迎娶之日便是他丧命之时。”
雅琼暗暗吃惊,然后不解道:“既然魏姑娘乃是命硬之人,为何那张生又能与她亲近,莫非他亦是命硬之人?”
“娘娘腔那厮曾说魏姑娘已经失身于他,但那不过是他一面之词,我观魏姑娘面相与行走坐姿,其是处子无疑,此中恐怕另有蹊跷。”
“那你说替王公子卜卦之事得天意示警,吉事成凶又是何解。”
“坎者,心也,血也,水也,月也,艰险也,两坎相叠,若水中捞月,纵使王恒能历经重重艰险,到头来无非一场空,原卦虽凶,但变中藏吉,卦辞曰:原筮,元永贞,无咎;不宁方来,后夫凶。若他与魏姑娘能保持现在关系,止情于朋比则无咎,若想更进一步则遭贼寇,后凶。”
“你担心她的命数会克我们,所以才匆匆离开对吗?”
“恩,我虽然不认同人祸这说法,但趋利避害乃是人的本性,我亦不能免俗,何况我们现在有要事在身,尽量不与她接触为好,以防节外生枝。”
门外响起敲门声,白木出外开门,客栈的小二正提着食盒在外面恭谨等候,小二恭敬道:“白公子……”
但白木的目光却停留在小二身后的两人,其中一人气哼哼道:“我们找你来了!”
雅琼正在屋中消化白木刚才说的一番话,然后便看到他神色阴沉的走了进来,她正觉得疑惑,又见他身后跟着两名少女,火红衣裳的谢集羽和鹅黄素裙的魏莺莺,还有个店小二战战兢兢的提着食盒在最后。
雅琼如女主人一般离开座位与两人打招呼:“集羽师妹,魏姑娘……”然后挥手示意店小二放下食盒出去,她将食盒中的食物取出来放到桌面上,魏莺莺见状亦来帮忙,谢集羽则与白木在桌旁各占一处,一人气势汹汹,一人沉默不语。
雅琼摆好食物,分好碗箸,坐下招呼道:“都坐下来吃吧。”见三人没反应,她暗中踹了白木一脚。
白木不好继续失了礼数,便收起死人脸,举箸道:“师妹,魏姑娘,我和雅琼还没吃饭,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餐吧,我和雅琼平时不怎么讲究,你们也不必拘谨,有什么事边吃边说……唔,这菜挺不错,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味道……”他以身作则,又为佳肴所美,三人见状也动起了碗箸。
雅琼选了另一道菜肴,亦是美味无比,赞道:“没想到这客栈居然也能做出此等美味…….”
谢集羽得意道:“这些菜肴区区客栈怎能做出来,是我和莺莺从月阙楼带过来的,这酒是黄李所酿,虽然不及传说中那么神奇,但也自有一番滋味……”
谢集羽话闸一开,顿时滔滔不绝的向两人介绍桌上美食,白木与雅琼听到这些菜都是珍禽异兽所烹制,亦是赞叹不已……
雅琼抿了一口黄李酒,脸上微醺道:“若非两位,我们还不知道这菜肴有这么多花样。”
谢集羽闻言故作惊讶道:“不是吧,难道这些你们都没吃过?”
雅琼一愣,魏莺莺见状插言道:“刚才在闹市我与白师兄和雅师姐一见如故,本想多谈几句,没料到两位匆匆离去,我知两位是谢夫人的贵客,心焦之余只好厚着脸皮请集羽带我来相见,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!”
白木不满方才集羽出言不逊,淡淡道:“谈不上贵客,只是沾了神女的光,其实我们只是替神女大人送信,只因曾得她指点一二,故厚脸忝称她为师。”
魏莺莺见白木这般自贬,登时咋舌,谢集羽则是瞪着眼睛道:“你们不是师姑的弟子?”
白木摇头道:“数月前,我与雅琼受伤流落至山村,得蒙神女大人救治方才无恙,后来神女大人又传授我等一些傍身之术,此次前来拜访谢夫人除了私事,亦有报答神女大人恩情之意。”
谢集羽嚷道:“你们既然不是师姑的弟子,那我叫你们师兄师姐岂不是亏了,你们当时为何不说清楚!”
白木皱眉道:“于情于理,神女大人都与我和雅琼有授艺之实,我认下这个名分,心中将她尊为师傅又有何不可,为何要向你解释?”
“可是你一口一个师妹的占我口头上的便宜!”谢集羽生气拍案,随即又嘲讽道:“哼,神女师姑身份尊贵,谁知道你内心尊她还是巴结她!”
魏莺莺忙暗中拽谢集羽道:“集羽,你说的过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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